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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情感故事] 我等你到三十五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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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我等你到三十五岁》

           文/小千

(一)
我知道她是一个世故的人,从一开始到现在,我从没有怀疑过这一点。我以为很多事是可以改变的,只要足够努力,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。但也许我是真的错了,因为人都是自私的,谁都想奔一个更好的前景,所以我不做埋怨。我已记不起与她初识那天是怎样的情景,什么天气,真是奇怪,初次相识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,只是时间久了,觉得她还不错。

(二)
有时候,我觉得时间很残忍,譬如对一个人的记忆,越久越是深刻。虽说时间可以淡忘一切,但有时我真的很难忘记一个人的好,当这些开始占据内心,就很难再容纳另一个人。我相信这些她是没有的,因为她不甘心,所以她始终理解不了另一个人。很多时候,我会突然想起一些事情,或开心、或忧伤、或沉默,偶尔点起一支烟,便陷入深深的迷惘。

(三)
偶尔翻看手机通讯录,才发现早已没有了她的名字,但那一串数字却依然那样清晰,记忆并没有随时间而褪色,亦如昨日。真的很久不曾联系,很久很久,使我忘记了时间。其实,很多事虽时间都是可以改变的,就像现在,我只是很偶然的才会想起她,很多东西已经没有那么深了。有时候,我只是想知道,当我想起她的时候,她是否也会想起我呢?或许,随时间都早已淡漠了彼此吧!

(四)
这么多年,我不知道她在等些什么,是等一个人,还是习惯了一个人。我知道她喜欢一个人看着天空,她说要让流云带去对那个人的问候,我真的很嫉妒,为什么我不是那个人。我曾经问过她,那个人是谁?她只是笑着说:“我也不知道,其实那个人根本不存在,一切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”。可每天她还是会在那里等,越等越晚,直到天色暗去,才发现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。

(五)
很多时候,我们会在电话里聊到深夜,我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话,也已记不清都说了些什么,但有一点我很清楚,我始终也没有对她说出那句话。我不知道这样她会不会失望,有时候,我也想得到她的一个答案,却始终没有问,因为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是一生一世。我真的很怕,怕失去,有些话一旦说了,也许连朋友都没有了。即便如此,今天我们还是各自天涯,我真的好后悔。

(六)
突然想起一句话,“你若安好,便是晴天”。我只觉得好讽刺,你若安好,怎么会是晴天呢?我会很难过,毕竟你身边的那个人不是我。这么多年,我知道她还是独自一人,以她的年龄早该有个人了,也许是因为等的太久了,等的心已经死了,已经开不出一朵花了。以她的性格,我知道她不会轻易的结束现在的生活,因为她是一个对自己极度负责的人。她说过,年轻时可以有很多梦,那是因为年轻,而随着年龄你会发现很多梦都是不切实际的,最终只会化作泡影,变成回忆。人在到了一定年龄之后,能够拥有一个梦就足够了,去努力,去坚持,即使破碎了,也是好的。这些话今天想来,真的是意味深长。

(七)
她曾经和我开玩笑的说,“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过不下去了,可不可以去找你”?我说:“当然可以,只要你愿意,随时都可以”。她说:“那样你可能会等很久,我怕你等不到那个时候”。当时只觉得是句玩笑,我只是笑了笑,说:“你忍心让我等那么久吗”?她并没有回答,只是神色有些暗淡,从她的目光中,我似乎可以看出一丝的迷茫与惆怅。

(八)
很多次我试图拨出她的电话,却始终没有勇气按下通话键,我真的很怕,怕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,并不是怕听见她说话,只是怕这已经是一个空号,毕竟时过境迁,物似人非了。如若是一个空号,那我该有多难过。我相信她一定知道这些年我是在等着她的,只是彼此错过了太多,早已回不到过去了。终于,还是忍不住给她发去了短信,我等你到三十五岁,到那时你若还不来,我便离去。

(九)
与她独处的时间,其实她的话并不多,大多数的时候,她只是一个人望着天空,不时的发呆。我不知道她在看什么,但我知道她心里一定在想着一个人。我清楚的记得,有一次她对着天空不停的冷笑,说:“你说人有时候是不是很怪,明明心里想要的,却始终不肯说出来,等到了失去,才知道去争取”。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只是笑着说:“人有时也许就是这样,只有等到了失去,才知道去珍惜”。她说:“我就是这么一个人,你说这是不是在自作自受”。

(十)
也许是时间久了,才有了更多的了解,我知道她是一个固执的人,也不止一次的劝过她,我说:“有些事是不可以挽回的,既然远去了,就应该让它走的越远越好。何必为了一座空城,苦苦的等待,而误了此生呢”!她只是沉默,很久,她说:“我知道有些事已经不能回头了,我也知道那只是一个梦,在梦的尽头,早已空了等待。我现在之所以会这样,是因为我不甘心”。那一次我们聊了很久,我知道她需要的只是时间,时间久了,很多事也就慢慢的释怀了。今天想起来,我又真是觉得自己很可笑,那时候还在劝她,而现在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呢!

(十一)
她是一个多重性格的人,反差真的很大,有时候她乐观、积极,对以后的生活一点也不会感到担忧。但有时她又会很沉默,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人会独自伤感起来。她说:“人要是有两个身份,那该多好,这个不开心的时候,可以换做另一个人”。我真是奇怪,为什么她会想着要有两个身份呢!即使有了两个身份又怎样,也什么都不能改变的。因为,在这两个身份的背后,一定会藏着一个受了伤的人。

(十二)
那一天,她说要请我吃饭,我欣然前去,两个人。她说想要喝酒,我并没有反对,我知道以她的性格我是劝不住的。以前也有过一起吃饭,但喝酒这还是第一次。也许是她喝多了,那天她和我说了很多事,说着说着便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,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流泪,我知道她是坚强了太久,在那一刻终于忍不住爆发了。我并没有去劝说,也许让她这样毫无顾忌的哭一次,把心里的委屈倒尽,才会好受。那一天,我似乎只是一个听众,什么也没有说。

(十三)
她说想要清静清静,有一段时间我没有去与她联系,我知道很多事她需要时间去慢慢沉淀。后来还是忍不住给她打去了电话,询问了一下她的近况,她只说了三个字,“我很好”。我不知道她是真好,还是假好,当她说出这三个字,我会莫名的难过,心里酸酸的。她还是每日重复着自己的工作,她说:“如果可以忙一些,再忙一些就好了,这样就可以不用去想任何事,忙到累了,便可以睡一个好觉”。

(十四)
有一天,她突然对我说,“我想去旅行,不想让自己活的太压抑,我相信地理学应该会偏爱孤独的人”。 我问她,“想去哪”?她说:“我想去看海,因为很多时候我会想起海子的一句诗,‘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’”。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,我相信那种感觉一定很美吧!她说:“只有面对大海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,我要像大海一样把自己的位置放在最低,低到尘埃里,开出花来”。一个人的旅行,她说走过这一段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

(十五)
那次旅行回来之后,她好像变了一个人,她说:“我对着大海许了一个愿,并开始忘记很多事情”。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会忘记很多事情,只是每次看见她开心的样子,我会突然难过,会心疼。也许她真的忘记了,忘记她曾经去过哪里。我知道她这是在自己骗自己,她只是想装作若无其事,让自己更快乐。我不知道她许的是什么愿,今天有没有实现。也从没有问过,因为我知道在她的内心深处,有些事是不可以触碰的。

(十六)
我已记不清那是夜里几点了,突然接到她的电话,电话那头她哭了,她说做了一个梦,梦见老家的桃花开了,开满了整个院子,想伸手去摘一朵,却感到一阵刺痛,手里沾满了鲜血。我安慰着,我说那只是一个梦而已,梦和现实是相反的,没有事的。她说,“我只觉得现在心里空空的,如果有个人可以住进来,我就再也不让他走”。我说,“那个人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!”她并没有说话,只是哭的更厉害了。我真是越来越觉得奇怪,人和人之间的距离有时就是这么近,却又那么远。

(十七)
我真的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,每次看见她的时候,总是有很多的话想对她说,可话到嘴边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她曾经说过,“爱那么短,遗忘却那么长”。我知道她始终走不出心里那座城,曾经奋力拼杀,即使遍体鳞伤,也要突出重围。可结果,她却始终找不到缺口,无处逃离,把自己封闭的严严实实,她走不出,我也进不去。有时候,我只觉得自己的存在是不是多余,想起她的时候心会痛,却又无可奈何。

(十八)
终于,她还是被自己打败了,厌倦了现在的生活,她想要离开,远离这座城市。我以为她是在开玩笑,却想不到是真的。她说想要换个新的环境,希望可以重新开始。我不知道即使离开了,一切会不会真的可以重新开始,如果真的可以,在你来的时候,他还在那个路口等你,你说,那该多好。

(十九)
在后来的日子里,她开始不断的抱怨,有些事在心里藏了太久,就会像病菌一样开始滋生、蔓延。她开始变的焦躁,对任何事都没有耐心。我们也很少通电话,越来越少,其实这样也好,慢慢的就会忘记很多事,不再记忆。我知道时间是不等人的,不学会忘记,又怎么会有新的开始。

(二十)
终于,还是接到了她的电话,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,想不到是真的。她说让我送她去车站,这一次她是真的要走了。一路上我们什么话也没有说,并肩走着,谁也没有看谁。在车站的候车大厅里,我们坐在一起等待那最后的时刻。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她。“还会回来吗”?她说,“为了我这么一个人,这么长时间以来你所做的都不值得的,我根本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”。我说,“只要心甘情愿,就没有什么不值得”。列车还是如时抵达,停靠在站台,我不知道她这一走还会不会回来,即使回来,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。她说,“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过不下去了,我一定回来找你”。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,为了这句话我真的等了很久,也许我是真的当真了。火车缓缓的驶离了站台,她在对我招手,我看着她,对她喊道,我说,我等你到三十五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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